原创智慧慈光工作室慈光文化2021-08-16 19:00收录于合集#颜氏家训35个

诃责与嘉奖同样重要00:0010:18

慈光文化138


(资料图片)

颜之推

“思鲁,你过来,为父今天要跟你讲一讲教育子女的方法,希望你记住并这样教育你们的后代。”

绝顶聪明的人,即使不加教导,也能有所成就;资赋低下的人,就是予以教导,也不能有所助益;中等资质的人,不教导就不能明礼知道。

在古代,圣明的君王,有胎教的成法:当君后怀孕三个月的时候,就迁居别宫,生活起居,都有一定的规范,眼睛不看邪恶的颜色,耳朵不听淫乱的声音,乐声的弹奏,饮食的滋味,都要以礼加以节制。并把这种成法,记载下来,藏在金匮中,作为后世的鉴戒。

当生子三月会笑的时候,师保们就开始准备以孝仁礼义,来导引教习了。

颜思鲁

“父亲,孩儿懂得了教育子女应该从胎教就开始。古代君王的孩子,长到三月会笑的时候,就有师保开始教导孝仁礼义。但一般平民家庭的孩子,父母要怎样做呢?”

平民子弟,纵然不能如此,也当抚养到婴孩期间,能辨识人的面孔,知道人的喜怒时,就要加以教诲,教他怎样做就怎样做,教他停止就停止。

等到三、四岁以后,就可以省悟鞭笞责罚的意义。这时父母管教子女,不仅要有威严,而且也要有慈爱,子女对待父母,不仅敬畏慎行,而且在不觉中,也产生了孝心。

“父亲,孩儿知道了,还记得孩儿小时候和弟弟们做错事的时候,父亲就严厉的责罚我们,我们受到责罚就不敢再犯同样的错误了;当我们承认并改正过错后,父亲对我们又很是慈爱。那时我们对父亲您是又敬畏,又敬爱。父亲的言传身教,孩儿谨记在心。”

“思鲁,你能这样想为父感到很欣慰。”

我在世间所看到的,父母对孩子多半是没有管教而只有疼爱,往往不能恩威并重;在生活行为上,任凭孩子肆意作为,应当告诫的,反而嘉奖,应该诃责的,反而一笑了之,等到孩子长大有认知能力的时候,他就认为一切法则本当如是。

孩子骄纵傲慢,已经成为习惯,这时父母再想加以制止,就是将他打死,也不能树立威严,反而让孩子内心的忿怒一天天的上升而增加怨恨,等到他长大成人,终将沦为败坏道德的人。

孔子说:“少成若天性,习惯如自然。”意思是说:“在年少的时候,若长期养成一种癖好,就如同天性,不易改变;一旦成为习惯,也就如同自然的本性,是很难矫正的。”

俗语说:“教导媳妇,要在她刚嫁过来的时候;教导子女,要在婴孩的时候。”这话是多么地真诚啊!

所有不能教导子女的人,也并不是想陷害子女于罪恶之中;只是难于诃斥怒责,怕伤害了子女的颜面,不忍痛加鞭笞,怕伤到他们的肌肤罢了。

像这种情形,应当拿疾病来作比喻,既然生了病,如何能不用汤药针灸来加以救治呢?又应当想到对子女勤于督导训诫的人,哪里愿意苛刻、虐待自己的子女呢?实在是出于不得已啊!

“父亲,正是有您对孩儿和弟弟们的严格教导,才让我们从小就懂得为人处世的道理,虽然常常因为自己的不肖,而受到父亲您的责罚,但孩儿能深深感受到父亲对于我们的爱护,是渗透在您对我们一言一行的严格管教之中,每每想到这些,孩儿便不敢再怠惰放逸了。”

“思鲁,为父再跟你讲两个身边的例子。”

大司马王僧辩大人的母亲魏夫人,性情庄严端正。王大人在湓城时,当时已是统帅三千人的将领,年龄也超过了四十岁,然而在行为上,有少许的不如意,他的母亲还要痛加鞭打责罚,因此才成就了其伟大的功业。

而在梁元帝时,有一位学士,聪明又有才干,得到他父亲极度的宠爱,以至于只要他说对一句话,他的父亲就格外予以称赞,甚至遍及行路的人,而且一年到头不断的夸奖;

如有一件行事的错误,他的父亲就想尽方法予以遮掩隐藏文饰,希望他能自己知所改正。直到婚嫁、仕宦的年龄,他的性情暴戾傲慢,日益增长,后来竟然因为说话不知收敛,被周逖所杀,并且用他的血涂了战鼓。

“思鲁,希望你通过这两个人的事迹,能够更加深刻的体会为父今天跟你说的话,要认真努力去做到。”

“父亲,孩儿铭记在心,定当依教奉行。”

原文

教子第二00:0004:17

《颜氏家训》教子第二

颜之推

上智不教而成,下愚虽教无益,中庸之人,不教不知也。古者,圣王有胎教之法:怀子三月,出居别宫,目不邪视,耳不妄听,音声滋味,以礼节之。书之玉版,藏诸金匮。生子咳㖷,师保固明孝仁礼义,导习之矣。

凡庶纵不能尔,当及婴稚,识人颜色,知人喜怒,便加教诲,使为则为,使止则止。比及数岁,可省笞罚。父母威严而有慈,则子女畏慎而生孝矣。

吾见世间,无教而有爱,每不能然;饮食运为,恣其所欲,宜诫翻奖,应诃反笑,至有识知,谓法当尔。骄慢已习,方复制之,捶挞至死而无威,忿怒日隆而增怨,逮于成长,终为败德。

孔子云:“少成若天性,习惯如自然。”是也。俗谚曰:“教妇初来,教儿婴孩。”诚哉斯语!

凡人不能教子女者,亦非欲陷其罪恶;但重于诃怒,伤其颜色,不忍楚挞,惨其肌肤耳。当以疾病为谕,安得不用汤药针艾救之哉?又宜思勤督训者,可愿苛虐于骨肉乎?诚不得已也!

王大司马母魏夫人,性甚严正;王在湓城时,为三千人将,年逾四十,少不如意,犹捶挞之,故能成其勋业。

梁元帝时,有一学士,聪敏有才,为父所宠,失于教义:一言之是,遍于行路,终年誉之;一行之非,掩藏文饰,冀其自改。年登婚宦,暴慢日滋,竟以言语不择,为周逖抽肠衅鼓云。

颜之推

单字介,北朝临沂(今山东临沂)人

祖父名见远,博学有志行,南齐和帝时,官至录事参军,兼御史中丞。

父亲名协(亦作勰),幼孤,依赖舅氏养育成人。博涉群书,工于草隶飞白,荆楚之间的碑碣,都是他亲手所写。官至梁湘东王镇西府咨议参军。世代攻治《周官》、左氏学。

颜之推于梁武帝中大通三年(公元五三一年)生于江陵(今湖北江陵),早传家学。十二岁时,适遇湘东王自讲庄、老,颜之推便预为门徒,只因谈玄说虚,并非所好,仍然归习礼(《周官》)传(《左氏传》),博览群书,无不赅洽。初仕梁,为湘东王参军,后入北齐,任中书舍人。复因颜之推聪颖机悟,博识有才辩,应对闲明,又善长于文字,为尚书左仆射祖珽所赏识,后官至黄门侍郎。齐亡入周,为御史上士。隋开皇中,太子召为文学,深为礼重,不久因病终。

颜之推生有三子,长子名思鲁,次子名愍楚,三子名游秦,表不忘本之意。颜之推身处乱世,所更非一,见闻既多,感慨系之,乃就所悟所得,笔之以教家人。著有文集三十卷,家训二十篇,并行于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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